按理说,故事讲到这里,已经算得上是结局了,然而无论是嵯峨还是年,都不觉得这应该是苍凝的结局。
怎么说那,意犹未尽,于是两个人就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老板,一直盯的老板心里发毛,然后才有一次开口说了起来。
“隽永刀留名江湖,可用刀的人却已经不在江湖。隽永刀留名江湖的这十多年来,苍凝退居于江西偏僻处的这个小镇,苍凝再未在江湖上出过刀。”
“苍凝的隽永刀已驰名江湖,可现在,苍凝用这把刀来劈柴。劈柴是苍凝此时的生计。苍凝劈出的柴匀整干燥,特别好烧。开始只是为了过活,后来,竟劈出一点人生的兴味。”
“那一天,就在苍凝如往常一般打算劈柴的时候。门前土路之上几匹白马得得而来。”
“正所谓白马饰金羁,连翩古道驰。少年勒环佩,千金笑一掷。理所当然,马上坐的当然是少年。那些少年忽然驻马,就驻在苍凝的门口。”
“那白马停下,来的都是江湖中久负盛名的世家子弟。个个青春,个个装扮都极夸张的炫耀。其中一个下了马,盯着院中不起眼的苍凝,忽然盛气地道:你就是苍凝?”
”见苍凝没答,那少年更盛气地怒着:苍凝你他妈的,又算什么东西!群玉山头一会,我叔叔居然未入名器谱,畸笏叟那老头子可谓有眼无珠。可古石台弄刀之后,苍凝居然收你僭名列入名器谱,你这分明就是欺名盗世!”
“是极是极有种的出来跟少爷我划划道儿。”
“我叔叔现在盛名之下,不愿与你计较,可我井家的子弟,不是那么好惹的!”
“看着这些个叫嚣的少年,苍凝恍然明悟,原来是井家的子侄。他心说该来的……终究还是来了。”
“苍凝眯起眼来看着一天阳光中驰骋而来的这群少年,看着那群少年,他不由想起自己过往的日子。曾几何时,他也曾这般年少过。只是此刻他已人过中年,常言道生死中年两不堪——多的是体味,少的是兴致了。”
“别装哑巴,有本事的划下道来!那些少年依旧还在叫嚣着,似乎是觉得苍凝盛名之下其实难副,打算接着他一战成名。”
“面对这些年轻人,苍凝不恼,嗯,他是真的不恼。”
“苍凝想起自己的年轻时,那也是眼里掺不得一点沙子的。他想起苍凝那该来的没来,与不该走的走了的过去,心中忽然沧然一笑。”
“可苍凝脸上全没露出来,他只怔怔地望着那群少年,跟一个乡间野人似的,震惑于苍凝们那鲜衣革履。也全不解他们在说什么似的口里木木的失措般地道:可你,说的又不是我……”
“于是乎啊,那几个少年愕然对视。毕竟无论如何,眼前这个劈柴的人都太不像一个驰名江湖的刀客了。怎么看,都不像。”
“于是乎这群少年犹疑了会儿,满腹狐疑地打马走了。”
年听到这里,似乎有些明白了当初老板讲给他的那个故事,该来的没来,不该走的走了,我说的又不是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