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“找谁？”女大学生又问。
“找人。”我说。</p>
“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？”她问。</p>
“我不知道名字。”我说。</p>
“哪个专业的？”</p>
“不知道。”</p>
“长得什么样？”</p>
“不清楚。”</p>
“你没事吧？他，他没事吧？”女大学生又问我身后的石涛。</p>
“没事，很正常，相当正常。”石涛说。</p>
“这还叫没事？还相当正常？”女大学生说。</p>
“那个麻烦你让一下，挡着他了。”石涛说。</p>
“真是神经病！”女大学生喃喃地说道。</p>
“哎！你说谁神经病？”石涛大声地说。</p>
“两个神经病！”女大学生说着快步离开。</p>
过了一会，我身边围着一群大学生，连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也被吸引过来。</p>
“哎！你找谁啊？”一个戴眼镜的男大学生问。</p>
“找人。”</p>
“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？”</p>
“不知道。”</p>
“男的女的？”</p>
“女的。”</p>
“哪个专业的？”</p>
“不知道。”</p>
“长得什么样？”</p>
“不知道。”</p>
“你脑子有问题？”</p>
“脑子是有点问题。”</p>
“你神经病？”</p>
我看了一眼石涛。石涛冲我点了点头。</p>
“对，我是神经病。”我说。</p>
“你一神经病跑这来干什么？”一个戴棒球帽的男人接着问道。</p>
“找人。”我说。</p>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</p>
“不知道。”</p>
“男的女的？”</p>
“女的。”</p>
“什么专业的？”</p>
“不知道。”</p>
“长得什么样？”</p>
“不清楚。”</p>
“你脑子有问题？”</p>
“脑子是有点问题。”</p>
“你这一神经病跑这里干什么？”</p>
“找人。”</p>
我说完之后，围观的人一阵大笑。</p>
我看了一眼石涛。</p>
石涛冲我点了点头，然后又冲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。</p>
“散了，散了，有什么好看的，”一个保安走过来，“哎，你这人举牌子干什么？”</p>
“找人。”我说。</p>
“找哪个人，叫什么名字？”</p>
“不知道。”</p>
我说完又引来一阵大笑。</p>
“神经病！赶紧给我走人，大家都散了吧，堵车了。”保安说。</p>
我把牌子拿了下来，看了一眼石涛。</p>
“怎么？还不走？”保安一边冲我大声呵斥一边拉着我的胳膊。</p>
“你别拽我啊！”我说。</p>
“把牌子给我！”保安说着抢我手的牌子。</p>
石涛一把推开保安，“你干什么？抢什么抢？”</p>
“你是干什么的？”保安问。</p>
“这牌子是我的，是我让他在这里举的，怎么了？我让他举个牌子碍你事了？举牌子违法了？”石涛说。</p>
“不行，这里不能举牌子，要是再举，我给你砸了。”保安瞪着眼睛。</p>
“你要是敢砸我的牌子，我打你个满地找牙。”我握紧拳头咬着牙。</p>
“你是不是神经病？”保安忽然口气软了。</p>
“是，又怎么样？谁规定神经病不能举牌子？”我说。</p>
“行，你消消气。”保安说着拿起手机拨着电话。</p>
“你给谁打电话？”石涛问。</p>
“精神病人我惹不起，我给警察打电话，让他们来处理。”保安说。</p>
“哎！慢着，别打了，我们这走，不好意思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石涛突然脸色变了。</p>
“好，你们现在走，我不喊警察了。”保安说着放下手机。</p>
“给你商量一下，我们在马路对面举可以吧？”石涛说。</p>
“这个可以，但你们别造成交通堵塞了。”保安也和颜悦色了起来。</p>
“走吧，杨迁，去对面。”石涛说。</p>
过了马路，面对着北环艺术学院，我举起了牌子，围观的人没有刚才多了，举了一会，我胳膊都酸了。</p>
“我来帮你举吧。”石涛说。</p>
“是不是远了点？”我问。</p>
“是有点远。”石涛说，“这样吧，下次不举牌子了，我买个白色体恤衫，再面写找人两个字，你站在门口吧。”</p>
“保安不会管了吧”？我说。</p>
“应该不会了，今天举到这吧。”石涛说。</p>
“那现在去哪？”我问。</p>
“你忘了，今天要做催眠的。”石涛说。</p>
“好啊，正好我可以休息一下。”我说。</p>
“杨迁，刚才那个保安要是真砸了我们的牌子，你真打他吗？”石涛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