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证据?"听到琴酒的话,降谷零露出一抹冷笑."我当然会找出来的."
言外之意是:我只是怀疑他们,证据什麽的完全没有."安格斯特拉知不知道你打电话给我?""他正在陪猫玩,我不想用这点小事打扰他."
琴酒冷哼一声:"波本,希望你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……如果只是犬类可笑的吃醋污蔑,就算安格斯特拉再宠爱你,我也不会饶了你的."
"是不是诬告,到时候自然见分晓."降谷零毫不畏惧他话里的警告.
"希望你说到做到."琴酒说要就挂断电话.
降谷零在心里啧了一声,有些不满地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.他本来还想多问几句,没想到平时会细细审问卧底一切情报的琴酒竟然这么快就挂了.
他将行李扔到一边,没有去收拾,直接离开房间.
他没有下去,而是站在二楼的楼梯口,俯视着离楼梯不远的一楼客厅.
安格斯特拉背对他坐在沙发上,这几天没有睡好觉的诸伏景光躺在他的腿上.从他这个角度,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,只能看到小恶魔在抚摸他发小的脑袋.
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幕,身侧的手握紧成拳.
得解离症又如何,哪怕他另一个人格是彻底忠于小恶魔的恶犬,也不代表他降谷零会屈服.
他没想撤离,相反,他把另一个自己视为可利用的对象.
降谷零这两天像魔怔了一样,疯狂复盘他和安格斯特拉所有相处细节,没放过半点蛛丝马迹.通过种种迹象,他很肯定小恶魔绝对知道他有解离症,并且更喜欢他的另一个人格.
——那天他扑向醒来的他,脸上的笑容生生止住就是最好的证明,他以为醒来的是另一个他.
而且,降谷零还发现了另一个值得玩味的地方.
在日语版《小王子》有书签夹着的那页,在小王子和狐狸分开的插画上,落了一滴明显的水痕.
这本书是精装书,印刷纸张用的是比普通纸更厚的艺术纸,那滴水痕仍然清晰可见地印在狐狸的脸上.
这到底是另一个他在读书时喝水不小心滴上去的,还是……某个小恶魔无意识落下的眼泪?降谷零为此感到兴奋.
在过去他就调查过安格斯特拉的家世,找到了少数向他伸出援手的黑羽家,还想过要不要拿这家人——一对失去丈夫和父亲的孤儿寡母——去威胁小恶魔,让他受他摆布.
只可惜那个计划因为那时的他过于心慈手软,再加上小恶魔给他们家送去一个保安机器人而终结.
现在的他迎来了一个更好的机会.
不同于只是相貌相近\其实全是独立个体的替身,解离症不管有几个人格,都只有一个身体.
一旦身体死亡,所有的人格都会消失.
另一个人格可以为安格斯特拉企图拖着他自杀,那他为什麽不能用同样的方式,去威胁那个小恶魔?
当然,他不会那么直白,不会跑到安格斯特拉面前拿把枪抵住脑袋让他帮忙做事,那样太愚蠢.
他要做的,是在组织里慢慢伸展开拳脚,摸清楚安格斯特拉对他的底线,看他会不会在自己作死或冒险时来保护自己,顺便也能试探一下这个小恶魔在组织里到底是什麽地位——地位越高的成员,他手下犯事时,别人的顾虑也会越多,不会轻易处置对方.
降谷零早已怀疑安格斯特拉在组织地位不一般了.